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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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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人有好抱)

楚芝進家門前在電梯裏仔仔細細整理了一遍著裝,除了眼角眉梢那一點春意遮不住,其餘露在外面的皮膚上確保沒有痕跡。

楚媽已經做好了三菜一湯一鍋面,也沒細問女兒這一天去哪裏浪了,只催她快快洗手吃飯。

飯後楚芝感覺她爸媽想和她聊聊天,但她身體實在有些酸軟,腦子漲漲的提不起精神,只能做個不善解人意的女兒:“媽,我好像淋雨感冒了,我先去睡啦。”

楚媽自然關切得很,還給她煮了姜茶,在她洗完澡喝茶的時候又拿著幹毛巾給她把頭發擦了又擦,確認完全幹了才讓她躺下。

回家真好啊,爸爸疼,媽媽愛。

而且還有男人陪。

楚芝跟程島說自己曠了很久不是哄他,她上班的時候真的忙得像狗一樣,根本沒空搞點夜生活,連遛叨叨都經常是花錢雇寵物店的人去遛,更不要說花時間談戀愛了。

算一算,她都多少年沒碰過男人了,單著的時候也不怎麽想這回事,可一嘗到點甜頭吧,嘖嘖,就有點食髓知味難自持。

明明大腿像剛爬完山一樣累,可腦子裏已經開始惦記什麽時候能再次惠顧了。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明天吧?

她給程島發消息:“明天還想喝可樂嗎?”

程島這孫子,拿了她的紅包連句謝都不說,現在她發消息約他,他拒絕得也不留情面:“不喝。”

他說的是“不喝”,不是“不想”。

楚芝猜他是氣惱自己給他轉了250。

嗯,她就是故意的,故意逗他生氣,誰叫他那天把自己趕出家門來著。

不過現在她有所求,所以就假意解釋了句,“微信裏只剩250了,但凡多一塊我也轉給你。”

楚芝藏在被窩裏發語音:“我把我所有的餘額都給哥哥了~”

程島被她這聲哥哥叫得嗆口水,挺無語的這女人,求人的時候身段軟得要命。

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軟糯香甜,那層外皮撕開,包裹著桃肉嬌氣得很,禁不住磕碰,撞兩下便是軟爛出汁,叫人拿捏不能。

他出神的功夫,楚芝又像是正經人似的跟他說:“明天你要是沒事,就陪我去看看我的新房唄,我約了設計師,一個人去還有點害怕,帶個退伍老兵防防身也好。”

“退伍老兵”本人眉頭一皺,這會兒又不是哥哥了。

楚芝又發消息來了,“我請你喝大酒!”

程島一直都相信,她是個執拗的人,如果想做成什麽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所以在她再發什麽奇怪的信息之前,他先同意了,“行。”

楚芝只是說要他陪著去新房,卻又沒約定時間,就說了句起床找他,等於是無賴地霸占了他一整天的行程。

吊著他,讓他時不時就得看一眼手機看她找自己沒。

程島起得早,刷牙洗臉的時候他爸才從外面回來,倒不是看店看了整夜,是出去打牌了。

父子倆都打著哈欠碰了個面,程爸回屋去睡覺,程島換好衣服替他去網吧看看。

今天的前臺依舊是昨天的小姑娘路盈盈值班,她來得早,看到程島高興地給他熱了杯牛奶,然後試探地問:“大叔,昨天那個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嗎?”

他比小姑娘大了十歲,但是“大叔”這個昵稱還是讓他有點牙疼。

程島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漂亮嗎?”

路盈盈回憶思考了一下,點頭:“漂亮,很洋氣。”

程島微笑,與有榮焉地端著牛奶走了。

洋氣的漂亮姐姐十點多才給他打電話,直接報了個地址。

程島聽著,那不就是她家嘛。

楚芝理直氣壯地指揮:“順路一起走呀!”

行,她說順路那就順路吧,拐了十八個彎的順路。

程島騎的摩托車去接她,楚芝原本穿著裙子下來的,看到他的摩托車,吹了個口哨又跑回家去換了一身牛仔套裝,戴頭盔的時候兩指從眉峰出發跟他敬了個禮,“酷哦。”

程島問去哪裏,楚芝拿手機給他看地圖定位。

很好,她所害怕的荒無人煙的新房在最最市中心的地段,小區旁邊甚至就是檢察院。

什麽不法分子這麽囂張,會在這種地方行兇?

來都來了,程島也不至於把她扔下不陪她,發動車子,風一樣載著她出發了。

楚芝在身後抱著他的勁腰老老實實,她再愛鬧也知道惜命,這麽快的車速要是翻車了她小命不保。

上一次這麽坐在他身後抱著他已經是很久遠的回憶了,她記不清最後一次坐他車是什麽樣的,倒是還記得第一次坐他車的情景。

那是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她們育才中學和對面十三中同一天開運動會,中午去食堂吃飯路過那條相隔的馬路時,能聽見震天響的進行曲從大喇叭放送。

有幾個小攤販瞅準商機騎著小車在這條路上賣吃的,不少學生休息的時候都順著鐵欄桿的空隙往外遞錢買零食。

楚芝的同桌看到外面那些削好的菠蘿嘴饞,扯著她一起去鐵欄桿那邊買菠蘿。

菠蘿插在木棍上反射著金燦燦的陽光,老板承諾咬一口就“甜過初戀”。

楚芝舉著木棍舔菠蘿滴落的汁水時,程島也出現在了攤位前,穿著十三中的校服。

只不過他是出了校門走到外面馬路上,而她在學校裏面地勢低矮的欄桿包圍下,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腰。

他先認出來她,看了幾眼,還沒說話,她主動打招呼了,“嗨~”

程島蹲下,隔著欄桿指指她的菠蘿,小聲問她:“好吃嗎?”

楚芝飛快偷瞄一眼菠蘿攤老板,對著他撥浪鼓似的猛搖頭。

程島笑彎了眼睛,站起來,無視賣菠蘿的老板叫賣聲,去隔壁買炸串了。

剛削好菠蘿的老板回頭看向楚芝這邊,楚芝淡定地啃菠蘿,假裝無事發生。

嘶,酸得麻舌頭。

高中的運動會主打的就是一個重在參與,連楚芝這種運動天賦極差的學生都被體育委員半強迫地報了一個扔鉛球,一個立定跳遠。

楚芝很努力地在沙坑前練習一下,最終喜提小組賽第八名。

一個組總共八個人。

她本來還擔心扔鉛球會不會傷到手腕,結果手好好的沒毛病,跳遠的時候摔了個狗吃屎還摔出了沙坑,把膝蓋磕破了。

運動會就開在國慶假前一天,放學放得也比平時早很多,五點鐘太陽還沒落山,歡聲笑語就已經湧出校門外。

楚芝拖著一撅一拐的腿腳慢吞吞地往公交站走,還沒走到站點,身邊一陣疾風剎住——是程島騎著自行車路過。

“帶你?”他一只腳踩在地上,另一只腳還在腳蹬上,招呼都沒打,好像一個摩的司機,只要顧客搖頭他立馬就走了。

楚芝沒想到又遇見他,剛才出教室的時候有同班男生問她需不需要送她,她擺手拒絕了。

現在再遇“好心人”,她猶豫了一下,這次答應了。

主要是程島長得挺帥的。

誰會不想和帥哥當朋友呢?

楚芝慢吞吞地坐上他山地車的後座,手不知道往哪裏放,最後緊緊抓住屁股底下的座子架。

他問完她住哪裏以後就安靜地蹬車,也沒跟她聊天。

楚芝這麽坐了一會兒,有點無聊,輕輕拍拍他的背,開啟自我介紹模式:“我叫楚芝,育才高三9班的。”

程島“嗯”了一聲。

楚芝:“你是叫程狗嗎?哪個狗啊?枸杞的枸嗎?”

“吱呀”,程島剎車,扭頭看她,思考要不要把她丟在半路。

楚芝和他一對視,立馬露齒微笑。

程島被她左邊那顆小虎牙晃暈了眼,又扭過頭去繼續騎車:“程島,島嶼的島。”

啊?

楚芝明明記得那個同伴叫了他好幾次“狗哥”,打人的叫他什麽她沒聽清,隱約聽見是程什麽。

哦哦哦哦哦,是因為島哥島哥像dog,所以他們就叫他狗哥是嗎?

聰慧如她,都沒讓他解釋,自己就想通了稱呼的問題,然後想起來自己叫他“程狗”的事尷尬又樂呵。

她嘎嘎笑,在回家路上的岔路口喊停他,從路邊攤買了兩杯棒冰請他吃。

色素勾兌的葡萄冰裏一顆葡萄都沒有,吸管猛吸幾口,紫色的冰就變成了白色的冰。

廉價又甜蜜。



不管過去多少年,楚芝依舊喜歡喝水果飲料。

程島載她到達新家的小區門口,她不忙著進去,反而先打開地圖找周邊的奶茶店。

然後捏捏程島的肚子,指揮他開去另一個門,她要買果茶。

她點的是滿杯葡萄綠茶,問他要喝什麽,程島坐在車上仰頭看著菜單:“這就是你請我喝的大酒?這個吧,芝芝桃桃珠珠。”

楚芝眉毛一挑,掃碼買單。

她還多買了一杯檸檬茶,給設計師的。

距離約定時間五分鐘的時候,楚芝到達新房,剛進門設計師就來了。

因為是精裝修的房子,楚芝也沒打算大改,只跟設計師討論軟裝風格。

房子不大,兩居室一間睡覺一間當衣帽間,客廳直接做滿墻書櫃,長度兩米四的大板桌即是飯桌也是書桌。

這是她給自己留的個人小窩,喜好完全看自己,不必考慮什麽瑣碎的生活場景。

楚芝跟設計師溝通方案、量尺寸的時候,程島就站在客廳陽臺窗邊看遠處的海。

直到設計師要走了,跟他道別,他才點點頭和人家示意。

楚芝把人送出門外,關了門,看程島手裏已經喝光的飲料:“你這個好喝麽?”

程島:“不好喝,太甜了。”

楚芝:“哦。”

她轉身去房間把自己沒喝完的果茶拿出來,“我這個好喝。”

說完,她吸了一大口果茶,鼓著腮幫子笑得瞇著眼睛走近他。

她的意圖昭然若揭,程島身子往後仰,嫌棄的樣子。

只是退無可退,後背已經貼到窗。

楚芝笑場,那口果茶含不住咽下去了,但手還是倔強地抓著他的衣領把人拉到臉前,嘴唇貼上他的,送了他半顆葡萄。

程島不要,退貨。

這指頭大小的果肉在你來我往的推拒中被碾磨舔壓,嘴角失控滑過的涎水也變成了酸甜的葡萄汁。

鬧著鬧著,親吻就變了意味。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他勾一勾手臂把她緊貼到自己腰腹上,對視,然後捏著她的臉頰把她轉了個向,背對自己,面朝窗外。

作者有話說:

其實我是純愛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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